第(2/3)页 皇上伏在长案上,贴着一堆折子叹了口气。 黄烛跳了一下,门帘有响动。 高让机灵地奔出去,接着扯着嗓子通报起来,连声音都透着喜悦:“永福殿杜常在来给皇上问安了。” “让她进来。”皇上忽地从长案上坐起来,坐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就像是小学生看到了班主任进教室一样,还特意理了理头发,整了整龙袍,顺带的,把长案上的奏折摆放端正,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他面前,营造出一种朕很忙朕日理万机朕是搞事业的皇帝的错觉。 高让掀帘子进来,正好瞧见皇上拿着毛笔沾了朱砂在奋笔疾书,那奋笔疾书的专注模样,跟刚才软乎乎趴在长案上哼唧的样子,判若两人。 皇上的戏也挺多的。 高让忍着笑:“皇上,杜常在来给您请安了,提着东西呐。” “朕正忙着国事,让她去偏殿里等着吧。”皇上一本正经,摊开奏折在上头奋笔疾书,这模样,妥妥的工作狂。 杜仅言只得在偏殿里等着。 当然了,杜仅言心知肚明。 自然是皇上在永福殿里吃了瘪,所以给她一个下马威,得把她放在太和宫里晾一会儿以示权威。 高让捧了茶水来,又瞄了瞄小几上的食盒。 食盒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甜香,这种甜香,让人仿佛置身于春日的草原,大片大片清澈的滋味笼罩在太和宫,太和宫里点的鳄梨香都没这清甜。 皇上还自顾自在那批奏折。 高让小声道:“皇上,杜常在已经在偏殿里等着了。” “那就让她等着吧,朕这活多,这些奏折,少说得批半夜。” “皇上,一会儿菜就凉了。” “她带了什么菜?”皇上支起毛笔合上奏折。 “皇上还没吃呢,奴才怎么敢打开食盒,不过闻着味道倒是清香可口,毕竟是送给皇上您吃的东西,杜常在还不得使出全身解数。饭菜这东西啊,热着好吃,凉了味道就打折扣了。皇上您说呢?” “你都说完了朕还说什么。”皇上抚抚手,大步去了偏殿。 “这么晚了还想着给朕送饭,杜常在对朕真是关怀倍至啊,跟永福殿里那个为了半吊钱锱铢必较的杜常在是一个人吗?朕得仔细看看。”皇上说着,伸手揽住了杜仅言的脖子,他的脸贴着杜仅言的脸,贴的那么近,杜仅言都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能看到他眸子里的戏虐。 “这是臣妾该做的。”杜仅言装作恭恭敬敬的样子。 “杜常在关心朕,朕也念着杜常在呢。” “臣妾的荣幸。” “朕的爱妃。” “臣妾怕皇上太劳累,特意做了饭食亲自送来。” “天寒地冻的爱妃辛苦了快把手伸出来朕为你暖一暖。” 两个人拿着腔调,一个比一个说话好听,这些好听的话,二人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啊。 皇上甚至还拿出十两一锭的银子塞给了杜仅言:“爱妃心灵手巧,但也不能让爱妃你白跑一趟。” “谢皇上赏。皇上真是体恤有加。” 看似商业互吹,实际上分别想捅对方一刀子? 气氛诡异。 此地不宜久留。 高让又不是傻子,赶紧窜。 于是赶紧抱着拂尘退了出去,顺便把宫女太监都撤了下去。 热热闹闹的太和宫瞬间只剩下皇上跟杜仅言二人。 待宫门关上,皇上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抚着杜仅言脖子的手也马上收了回去,多一秒钟的戏都不能演。 杜仅言也自觉跪在绒毯上,头一歪,一副任人宰割的羔羊模样,要多乖顺有多乖顺,要多卑微有多卑微,一副小媳妇的架势。 “怎么了,说话啊。”皇上大咧咧歪坐在软榻上,撩起袍子盯着杜仅言:“刚才不是挺会夸朕的吗?再夸两句来听听呢。” “皇上的英明神武,哪里用臣妾夸。” “虚伪。”皇上笑,杜仅言好些天不到太和宫问安,皇上倍受冷落,想着生她的气,可见了她那委屈的模样,皇上的气也消了大半:“专门给朕做了枸杞豌豆尖?朕就知道,你还惦记着朕,明明惦记着朕,还非要收那半吊钱,口是心非的女人,弄得朕在奴才们面前下不了台,朕不要面子的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