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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歌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林野雪欲拔出阴阳明之剑的动作微缓。

    一息，

    两息，

    三息之后，林野雪放下了通体青色、缠绕花纹的左手。

    “哦。”

    见林野雪依旧如寻常那般听自己的话，顾长歌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笨蛋虽然被剑门忽悠瘸了，但还算听自己的话。这姑娘假若真提剑就朝那明阳先生杀去，还真的难以收场。

    忽而，

    耳廓边上，细腻之声又起，

    “但，得告诉燕王叔叔...真相。”

    “我怕城里百姓，受难。”

    林野雪身上的青色已渐渐退去，压制住狐妖血脉的她，口齿逐渐不伶俐起来。

    “我们走修炁求仙路，有责任。”

    闻言，顾长歌笑意从胸腔涌起，视线不经意从那虚掩着的房门滑过。

    告诉燕王真相？

    怕百姓受难？

    你一只半妖狐狸，担心这些是不是过于......

    倏的，

    他看到了那双已消去青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光。

    那眼神，很认真、很坚定。

    .....笑意止于胸膛。

    两世为人，顾长歌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认真和纯净的眼神了。

    我们走修炁求仙路，有责任......

    仙......

    什么是仙？

    缄默片刻，那止于胸膛的笑意，终究还是习惯性地涌出。

    只是那笑意带出的话语，却变了个说法。

    “好，放心，这件事让我来向燕王叔叔说吧。”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

    ......也不用我操心，你一个半妖狐狸都能察觉到，燕王能不知道？

    更何况，这明阳先生连自己居所的房门都没有上锁，这代表着可能不仅仅是燕王知道真相——

    式神，也许只是说给临安城内的百姓听的，以此安他们的心。

    毕竟，式神比阴鬼好听多了。

    最后一段话，藏在顾长歌心间，并没有说出。

    他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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