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当头棒喝-《嫁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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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不清白,因为问心有愧,她才会停笔。

    但她仍然忍不住,在来京城后开始写手札,寄与明月君。

    明月君是天上那个明月,又是远方那个明月,而远方那个明月在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天上那个明月?明亮,皎洁,美好,却无法触碰。

    当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想的又怎会是天上那个明月?而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望向明月,不就是同望明月,遥寄相思么?

    谁说他们再没有联系,他们明明有。

    沈夷清不知说什么,想了好久才解释:“我原本犹豫很久要不要给你,都已经打算捂在心里的,但我见你对她太用心,以及……她在许昌这么久也没回来,我就有点担心……

    “当然,前天大雨,一定是道路不通,你等她回来,好好问问她就行了,不管怎么样,只是几封信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秦谏没说话,拿了锦盒就走了。

    沈夷清急得在屋里打转:秦谏的样子,比他想象得可怕。

    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他对他夫人那么用心,到时候他夫人哄他几句,撒几句娇应该就没事了。

    对,一定是这样,不会有什么事。他如此劝慰着自己,一步三叹回房去。

    秦谏回家,去了绿影园。

    丫鬟过来侍候,他将丫鬟打发走,然后自己点了灯,拿出她收藏的那本手札来看。

    再看一遍,他发现果如他所想,她许多话都是既对明月说,又对陆九陵说,表面看是天上的月亮,实际是她的明月君。

    那么多信,那么多手札,没有一句是提到她的婚事、她的婚期、还有他。

    似乎,这是一个他们不会触碰的禁地,是两人心中最伤痛最无奈的事。

    他一下一下翻着手札,待第无数次看到之前没注意的落款,猛然一惊。

    落款上再没有白雪,所以他之前没有去追究明月是什么,白雪又是什么,但上面有日期。

    他仔细核对日期,发现一件事,有好几篇竟是他们当晚欢好后他睡下了,她又起来写的。

    但凡这样的手札,就会有些淡淡的哀愁与无奈情绪……所以,那是针对他的吗?

    和他行房这件事,让她哀愁,让她连觉也不睡,起来向远方的明月君诉说愁绪,寄托思念?

    恍惚中他想起来,她从未正面回应过他的感情。

    他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她说他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这是敷衍与回避。

    他问她对他是否满意,她说他比她想象得还好,这不是说他好,而是说她想象中的他更差。

    以及……无数次的朝夕相对中,她从未主动过,因为她做得无可指摘,所以将她的消极与敷衍掩盖了,她从不因他而喜、因他而怒,她只是擅长做“贤妻”这份工而已,而他误以为她也爱他。

    从来没有,一切都是假的。

    她真正的所思所想全都写在信上,写在手札上,寄与明月君的一切,才是她真正内心的依托。

    那他算什么呢?

    阻拦他们的恶人吗?

    外面一阵更鼓声传来,他才恍然意识到已经四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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