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龙珠归来(下17)-《装绅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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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有一种叫作“爰居”的海鸟聚集在鲁国都城的东门外,三天没有散去,当时执掌鲁国朝廷的臧文仲是个没主意的人,马上下令国人都来祭祀海鸟。展禽就是那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劝道:“祭祀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故令卿绾摄二曹可不自勉弁顿首辞谢勤劳王事夙夜在公恩遇之,要‘慎制祀’,不是什么玩意儿都有资格吃冷猪肉的。能给国家立功的,得过奖的,再加上日月星辰和名山大川,这些才有资格上祭祀名单。几只海鸟对国家、王朝毫无贡献,怎么受得起我们这样有身分的人叩头呢?”
不仅如此,在周代,还专门有一些官员收拾精怪,《周礼》中就记载了这么几条:庶氏,掌除毒蛊,以攻说之、嘉草攻之。凡驱蛊,则令之、比之。《秋官司寇庶氏》,壶涿氏,掌除水虫。以炮土之鼓驱之,以焚石投之。若欲杀其神,则以牡午贯象齿而沈之,则其神死,渊为陵。《秋官司寇壶涿氏》,庭氏,掌射国中之夭鸟。若不见其鸟兽,则以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夜射之。若神也,则以大阴之弓与枉矢射之,这些官员的级别都比较低,除妖活动的规模也小得多。
由此可见,朝廷对于精怪并不怎么在意。在精怪面前,人类的方士家族始终有根深蒂固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所以,对精怪的歧视非常严重。即便是修持得比较好的狐狸,在人类面前也显得低人一等。比如有个故事说,一个品行不端的读书人晚上散步,看到河边有个窈窕淑女,估计是个狐仙,他顿起色心,上前搭讪,而上手之后却又另觅新欢。狐仙找上门来论理,这家伙竟然说:“老祖宗们是说过不能始乱终弃这样的训诫,但这些话只是用来处理人与人关系的,人和狐仙也就是互相玩玩,我们人类从不跟狐仙谈道德问题。”
人类之所以在精怪面前拥有优越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精怪尽管修持水平高,但总多少保留了原来的形态特点。即便有些精怪能幻化为人形,一不小心,还不免露出马脚。一个故事说,三国魏国的景初年间,阳城县一个县吏家里老是发生怪事,经常听到有人拍手互相呼叫,想找原因,又什么古怪都找不到。一天晚上,县吏的母亲晚上干活累了,上床打个盹。过了一会儿,她听到灶台边有人喊道:“文约,怎么看不见你?”脑袋下面有人答应说:“我被枕住了,不能过去!你到我这儿来!”到了天亮一看,原来是盛饭用的铲子躺在床边。于是把它们集中起来烧掉,精怪也就灭绝了。
唐朝天宝年间,长安一个叫王熏的请了几位朋友喝酒,突然烛影下出现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手,门外还有人说话:“几位喝得很高兴嘛,能给我点肉吃吃吗?”王熏吓得半死,赶紧拿了块红烧肉放在他掌中,于是手就缩回去了。过了一会,那手又伸出来讨肉。如此一来二去好几回,王熏和朋友的胆子逐渐大起来,而且觉得这精怪贪得无厌,烦。于是,当手再伸出来时,王熏手起刀落,一刀斩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黑手滚落在地,转眼变成一截驴蹄子。
第二天,王熏等人沿着血迹寻找,在邻居家发现了一只少了条腿的驴子,于是就杀了它分而食之。尽管修持艰难,精怪还是在逐渐人化。早期的精怪,清一色的歪瓜劣枣,最好的也就是人首蛇身或人首马身什么的,像庆忌这样模样周正的极其罕见。到后来,精怪的修持本事越来越高,幻化人形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有些在官宦人家住得比较长的精怪,还能吟诗谈风月。
唐朝有个叫做元无有的人外出春游,遇到大雨,在一间荒废的屋子里避雨,忽然发现屋子里有几个人在谈论风月,说是要做诗叙述自己生平,文辞极为雅致。分别是:齐纨鲁缟如霜雪,嘹亮高声为子发。家贫长夜清会时,辉煌灯烛我能持。清冷之泉俟朝汲,桑绠相牵常出入。爨薪贮水常煎熬,充他口腹我为劳。老元素来有点小资情调,也并不特别奇怪。那几位也没有发现元无有,一边吟诗,一边互相吹捧,说是阮籍的《咏怀》也不过如此。等到天亮,几位诗人没了踪影,元无有四处寻找,只在屋子里发现旧杵、烛台、水桶、破锅四样东西,再仔细回味那四位的诗,原来他们说的就是自己。
灵灵虎和我被绑在火炬的柱子上似乎晕了过去,两个看起来有点怪怪的蛇人趴伏在雕像前。所有的蛇人嘴里都发出奇异的嘶嚎,石苓人感觉这里就像是是在搞什么仪式,但一群蛇人搞这个真是让石苓人感觉见了鬼了。要知道精怪问题,在中国并不是简单的信仰问题。而是路线问题!
从根本上来说,人们认为精怪是对自然、王朝的正常秩序背叛或超越的结果。有人认为,在特殊情况下,人也有变成精怪的可能。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阐发,人变成精怪的故事并不多见。精怪是自然、王朝失序的特殊结果,它们并不会害人,最多只是灾害的先兆。《山海经》里介绍了很多异禽异兽,它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山上、岛上,可是人要是多事到山上、岛上乱跑,见到它们就会出事。比如,令丘山上有一种鸟,叫做,长得像猫头鹰,人的脸,四只眼睛,只要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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