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余巧巧慌忙扶他坐在藤椅上,葱指搭上脉门,瞥见他衣襟渗出的血渍,终究软了语气:“西厢房还有半筐止血草,我去取来。” “寅时三刻。”晏陌迟突然开口,“你蹲在灶前熬药时,瓦罐磕了三次灶台。” 余巧巧瞳孔骤缩。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两人身影钉在灰白墙皮上。她这才看清,晏陌迟苍白面容下藏着青灰,像暴雨前的山峦。 “既早醒了,为何装死?”绣鞋碾过满地碎光,余巧巧攥紧腰间药囊,“看我如跳梁小丑般周旋,很有趣?” 晏陌迟倚着斑竹屏风低笑,腕间铜钱串叮铃作响:“小娘子扯谎时,耳垂会泛红。”他忽然逼近,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就像......现在。” 余巧巧疾退两步,后腰撞上妆奁。菱花镜晃了晃,映出她眼底血丝:“若我当时将你供出去......” “你不会。”晏陌迟指尖掠过妆奁上桃木梳,“毕竟......”他忽然踉跄,掌心在梳齿间划出血痕,“买我花了钱。” “才一文钱。”余巧巧正要反唇相讥,忽见那人如断线纸鸢般栽倒。织锦帐幔被扯下半幅,露出他后背洇血的绷带。 “喂!”她扑过去探他鼻息,却被攥住手腕。晏陌迟眼睫低垂,气若游丝:“柴房第三块砖下......有东西......”话音未落,人已昏死过去。 暮色漫进窗棂时,余巧巧握着从柴房取来的玄铁令牌发呆。 令牌正面刻着浴火凤凰,背面却是一行小篆——“凤阁九重,见令如面”。 床榻忽然传来窸窣声。晏陌迟不知何时睁了眼,正望着她手中令牌轻笑:“现在信了?” 余巧巧将令牌掷在锦被上,冷笑道:“纵是皇亲国戚,此刻也不过是我买来的赘婿。”她端起药碗吹了吹,“喝药。” 晏陌迟就着她的手啜饮,忽然轻叹:“这当归放多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