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余巧巧将木桶泔水泼在柳氏脚边:“三叔若缺钱,西屋那口樟木箱......”她故意顿了顿,“听说里头藏着给里正的孝敬?” 余承欢盯着余巧巧欲言又止。康婶抹着血渍轻笑:“巧巧这招借刀杀人......” “不及三婶当年半分。”余巧巧望向西岭渐起的暮霭,那里埋着哑女未寒的尸骨。 张二苟的杀猪刀在三叔面前晃了晃,刀柄缠着的麻绳与那日捆人的如出一辙。 晒谷场上的尘土裹着鸡毛乱飞。 “老奴这身骨头还硬朗着呢!”康婶抹了把脸上的血渍,靛蓝头巾歪斜着露出花白鬓角,“柳虔婆这爪子挠人倒比抓痒还轻!” 余巧巧搀着她往井台挪,指尖拂过她渗血的额角:“婶子去灶房敷些艾草灰,这儿有我。” 转身时裙裾扫过柳氏散落的银簪,那簪头还沾着康婶的头发丝。 柳氏瘫坐在鸡笼旁嚎啕:“天杀的雇工要逼死人啊!”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青紫淤痕,“里正老爷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三婶省省嗓子。”余巧巧拎起木桶往她脚边泼水,“前时您往井里撒药时,嗓门可比现在亮堂。” 张二苟的杀猪刀“当啷”插进磨盘。 他抬脚踩住余多寿的裤腿,“再闹就拿你家三亩水田抵债!”八个壮汉齐刷刷亮出柴刀,惊得篱笆外看热闹的村民直缩脖子。 余承欢突然扑到柳氏怀里:“娘!我怕......”她杏黄裙裾沾满鸡粪,发间银蝴蝶颤巍巍要掉不掉。 “现在知道怕了?”余巧巧冷笑,“三婶撕康婶衣裳时,欢妹不是还帮着递剪子?” 余大爷重重咳嗽,烟杆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 “巧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眯眼吐着烟圈,“你三婶到底是长辈!” “长辈就能往侄女井里投毒?”余巧巧突然抖开张泛黄的契书,“去年春耕三叔借的驴打滚,利钱还没还清吧?” 张二苟适时抽出算盘:“连本带利十二两八钱!”铜珠子哗啦一响,惊飞了柳氏发髻上最后根银簪。 余多寿突然跪地磕头:“巧巧高抬贵手!”他袖中掉出个油纸包,里头竟裹着给里正的孝敬银,“三叔这就还......” “晚了。”余巧巧用鞋尖拨弄碎银,突然指向院角樟木箱,“不如先请里正查查,三婶往箱底藏了什么?” 第(2/3)页